半生蹉跎

【周叶】一个吻（上）

那是发生在周泽楷刚刚跟叶修告白时的事。
——————假装这里有个倒退镜头——————
       叶修站在s市的刺骨寒风中，靠着栏杆没有一点形象地站着，看着眼前一打完比赛什么都没说就直接带着他跑到这里却又一言不发的青年，看人还没有出声的意头，叶修也无心去催，只是竖起耳朵静静听着江水波荡的声音，混杂在江水声里的是来自面前渐渐脸红的年轻人的呼吸声，微弱的，有些急促却又小心翼翼的，生怕赶跑了什么似的。        
       叶修抬起眼端详着他的脸，心里暗暗想着：“啧啧不愧是联盟的脸，之前离得远看不清，现在仔细一看是长的真好”叶修在那边想自个的，心思早已不知道飘到哪个话题上去，虽然心思走远了，可眼睛还盯着人家没放呐。
       被他盯着的青年是越来越紧张，一张俊脸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涨红起来，想开口说些什么打破现在这无声的局面，可一看到叶修，看到那双平日里如黑曜石一般散发着柔和却又绚丽的光芒的眼睛如今倒映着自己，是的，只有自己，其他什么都没有，不管是天空还是路灯还是什么乱七八糟的其他人。
       那个时刻，周泽楷不知道的是，那个时候他的眼睛里只有叶修，满满当当的都是叶修，也只有叶修。

       “小周啊，这大冷天的，你把我拉到江边来有什么事吗？早点说完回去吧，s市江边的风是真的有点冷”

       叶修出声了，叶修起身了，叶修弹完烟灰回来了，叶修又从烟盒里抽了一根准备点。
       周泽楷在脑内自动翻译着叶修的行动，他觉得自己的大脑要停止工作了，因为心心念念这么久的人，就站在自己的面前，看着自己，眼睛一眨一眨的却不曾转动，“好想吻他”周泽楷心里突然冒出这个念头，手上动作却是直接做了起来。

       “抽烟不好，别”

      迅速夺下叶修刚刚叼进嘴里的烟，长腿一迈将其送进垃圾桶，再回来站定，一来一回也就几秒的时间，可他却不敢背对叶修生怕自己一转头追寻了数年的人就跑远了，即使是在奔跑着也一直用余光瞄着叶修的身影。
叶修还没反应过来，叶修撇了撇嘴，是在怪我夺了他的烟吗？

      “小周你怎么跟老板娘他们一样收我烟呐，都管我管上瘾啦？”

      “没，就是……”

      周泽楷突然害怕了，直接说出来会不会吓到叶修，他家里人会接受我吗？如果不接受我还能和他在一起吗？叶修究竟是不是个弯的？他沉默了，一如既往的，这次不是真的寡言而是他不知道怎么表达自己的感情，他想把所有他知道的曾经听过的见过的世界上最浪漫的情话都跟叶修讲一遍，只想对他一个人说的那句话，如果叶修不烦他就一遍一遍地讲下去，直到天荒地老直到世界尽头，而这一切的一切都建立在叶修能接受他和来自周边那或多或少却伤的人肝肠寸断的恶意。

       “小周你别话说一半啊，拿出你枪王一枪穿云的直率啊”
       周泽楷心想这可是你要我说的啊，管他什么阻拦恶意不合法，如果今天没告诉他自己的感情，回去他就抓着一枪穿云的荒火碎霜给自己来个轮流枪毙。
       
       “叶修”
       “嗯？”
     
       叶修的眼睛一直没有离开过周泽楷，一听周泽楷叫他，更是收起日常的散漫认真地盯着他。
       可周泽楷经历了多少年的天人之战啊，这一晚上害羞也害羞了这么久了，江风他也吹够了，说什么也冷静下来了……吧？
       瞎扯！！告白这件事从头到尾都充斥着羞耻的味道好吗！！
       周泽楷定了定心神，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再睁开时眼里一片清明与执着。

       “叶修，我喜欢你”
       “爱你”
       “珍惜你”
       “想要你”
       “很久很久了”
       “第一次见面开始”
       “如果不能”
       “拒绝我”
       “别留情”
       “我受不起”

       周泽楷的寡言是联盟出名的，不管是网友还是联盟的其他人都开玩笑说，江波涛是最懂周泽楷的人，周语十级，周队翻译机的名号不是白讲的，叶修过去也这么认为，而现在他听懂了，也明白了。如果他不能接受同性相爱，就直接明了地说出来，周泽楷不会为难他，不会强求他，他会让他走带走自己这么多年来仅存的一丝希望，日后再见时，会是一如往常地点头之交，插肩而过后再无其他，周泽楷会小心翼翼地收起自己眼底那深沉的爱意而不被叶修所察觉，他不忍心给叶修带来任何一丝一毫的伤害，他什么也不会向叶修索取，即使这么多年来他一直在属于自己的小世界里静静爱着叶修，这个连平日里最为亲近的江波涛也未曾告诉过的事实，除了抱着它度过数千个难眠之夜的周泽楷，只有叶修在今晚才明了了些。

       “告诉我”
       “你的回答”

       周泽楷不敢看叶修，可理智控制着大脑，大脑发号施令让肌肉动起来，低下头，看着叶修，等待着他的回答，不管答不答应，他都要听到叶修的声音，不管叶修选择了哪个选项，他都会为选择这个选项的叶修铺好未来的路，他不会让他苦恼，更不会让他受伤。
       如果答应，随之而来的一切恶意他来抗，闲话杂谈一句都不会流进叶修的耳朵，他会牵着他的手，光明正大地站在阳光下，向世人宣告 “这是我唯一的爱人，今生唯一的伴侣。”如果叶修家里人同意，他就带着他去国外结婚，给他一场盛大的婚礼，女生爱看的那些言情小说里怎么说的来着？
      
       “你我成婚之时，我许你十里红妆，一世安康”
  
       叶修，若是可以，你我成婚之时，我会给你我的一切，我会陪你走过未来人生中的风雨与困难。我从未认为你会甘愿在我的保护下向前走去，你是骄傲的，我一直都知道，你会带着那耀眼夺目的光芒一路向前，我只求你带上我，在你身边占据一个位置，让我与你一同面对未来。执子之手，与子偕老，这八个字我会做到，我不会比你先走，我舍不得你独自一人面对未知的黑暗，我会走在你的前面，给你打灯，给你探路，只要你愿意，往前几步，我一直都在，从未离开。
       如果不答应，他会送他回兴欣的酒店，告诉他，让他忘了今晚的一切，不需要在意也不需要歉疚，他还是他，过去现在未来都不会和周泽楷在一起的叶修。明天早上兴欣回去的时候，他会作为轮回的队长，s市的东道主去送机，不会有任何逾越的举动，他会回到那个话少强势，在前辈面前多说话会害羞的青年，但那个青年眼中只会剩下对前辈的尊敬而非爱意。他会离他远远的，除了比赛外最好不要有任何交集，他怕自己压制不住自己的爱与欢喜，每一次见到他都是一场欢喜，事实上每一次的欢喜都残忍而又决绝地提醒着周泽楷“他不会喜欢你的，你放弃吧，在他眼中你就是个异类。”
       周泽楷想到这都心痛到忘记呼吸，他不能想象被叶修拒绝的自己和未来，有一瞬间，周泽楷内心闪过一个念头，“如果叶修没答应我，我就去酒吧喝一夜酒，处理好财产，把卡留给轮回，最后找个没有人的地方带着关于叶修的回忆死去”但他不能，轮回才刚刚发展起来，父母也才刚刚见到儿子在这条艰难的路上的得到的成就，无论如何，死这个选项不能也不会在周泽楷选择范围内。
      所以，如果叶修拒绝了他，周泽楷也必须带着这个伤口走下去，这个伤口永远也不会结痂，它会在周泽楷看见叶修的任何时刻都撕裂流出鲜血，会让痛苦刺激着周泽楷的神经让他清醒然后清楚地想起来，想起这个对周泽楷来说何其残忍的事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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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我本来只是想写写两个人亲亲呀，写了这么多前戏还没完，我觉得自己快困死了orz就，先写这么多？下一章完结吧2333到后面已经是在半睡半醒的状态下打字了，有问题就抓吧我也很绝望啊orz今天我睡起来就写（大概？毕竟期末复习了嘿嘿）小周家里人是知道小周出柜的，我翻了一圈也没想好哪里插入就写在后面好了，我自己废话多我知道啦！你们看的开心就好！世界晚安！